【周叶】曼妙无限（上）
调香师周×画家叶
涉及专业知识是瞎写的orzz
以下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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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缺少一点灵感。”
江波涛站在桌前，望向桌后的人。
室内的光线不算明亮，也不算昏暗，恰好把桌上占了大半边地的瓶瓶罐罐点亮一些。周泽楷坐在桌后，双手成拱状撑在桌子一角，头压在双手上，稍显凌乱的发丝搭在低垂的眼睫前。
江波涛问道：“还是觉得缺点什么？”江波涛一只手搭上自己的下巴，眼光再次在桌面扫过，拿鼻子嗅了嗅。繁杂的味道蔓延上来，各式的香气钻进鼻子里，难以辨别其本源。
而江波涛知道周泽楷对这些瓶子都很清楚。这些瓶子里的味道来源都像是周泽楷延伸出来的血肉。
周泽楷点头，整个人撑起了一些，从其中拿起一个瓶子递给江波涛。
江波涛接过瓶子，打开盖在自己的手臂上喷了点，低头凑过去闻。他在周泽楷这工作了几年了，亲眼见证过经典从周泽楷手里诞生，对香水的鉴赏也积攒了些功底。于江波涛而言，闻到的味道已经足够让他称赞，但是对于周泽楷而言，这显然不是想要的。
他关注着桌后仍在苦苦思索的人，心念转动，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：“对了小周，明天是我母校的校庆，要不要去看看？出去转转，也许能找到点灵感，你还没去过国内的学校吧？”
周泽楷终于抬起头，暗沉的眼睛里露出几点光，竟好像比太阳还要炫目。这个俊美的人露出与之前沉浸在苦思中完全不同的腼腆笑容，应了声好。
说起来，周泽楷是个混血儿。
他同那些混血儿的说法契合得要命，一张脸完美地容纳了西方人和东方人的特色，显得英俊非凡。
这张脸配上周泽楷调香师的职业，一般人听了少不了会脑补出些故事。而周泽楷的确堪称故事的，他属于外国的那部分血统就来自一个调香师世家。周泽楷从小在国外长大，跟着长辈学习调香，成年后挺有主见地回了国，自己做了个品牌，小有名气。
到大学校园逛，周泽楷来得比和江波涛约好的时间早了些。他穿着介于随意和正式之间，大概是由于重点并不全在江波涛所说的庆典，校园内的平常景色也许更能为周泽楷提供灵感。
一路上走，周泽楷感觉是挺新奇的，一双眼睛静谧地观察着一切。而周泽楷注定是没法太静谧的，大学校园里青春洋溢，他的外表很容易引起人注意。在大路上走了一段，周泽楷四处看了看，沿着走进了一条小路。
校园依山而建，有许多纵横复杂的小路，铺在草地林间，自然比大路上清净。周泽楷一路看看，有时会去嗅嗅某些植物的味道，满眼都是绿意。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灰色的石桌石凳，周泽楷下意识投过去一眼，发现上面扔着件西装外套，顿时怔了怔。
他决定走过去看看，脚步不经意地放轻了些。石桌凳在草地中央，后面是疏浅的林子，周泽楷走了几步，眼尖就望见了个人影。
人影侧对着他坐在草地上，上面是白衬衫，下身是西装裤，这身正式的着装更像是该作为一个成功人士，出现在庆典上的。而人影身旁放了个背包，拿着个本子，一手正在专注地在上面写写画画着，这么看来又仿佛个学生。
周泽楷的眼睛亮了起来。他紧紧地注视着人影看不清的侧脸，看微风拂过人影掉在额前的额发，又看向人影依稀白净的手。
有些感觉在周泽楷脑海里闪过，牵引着周泽楷往前走去。或许是周泽楷的视线太过直白，又或者是周泽楷没有掩饰的脚步声。人影回过头向他看来。
那明显是个成熟的男人，五官是典型属于东方人的，肤色透着些苍白。周泽楷最注意的是男人的眼睛，黑白分明，眼神还残留着之前在纸上的专注。这专注的色彩太过纯真，几乎脱离了成熟的外貌，于是把男人的年龄拉扯得扑朔迷离起来。
周泽楷下意识把手放进口袋里，抓住带在身上的小瓶香水。里面是他做出来最接近理想的试验品，香气不用闻都能记地一清二楚，而他总觉得这里面缺了点什么。
想象中的缺口边缘就像是浮动的触手，摇晃着香气等待着补全，而现在这些触手正似乎拉扯着他，急切地告诉他走上前去，让他去男人的身上找点什么，把这个缺口给补上。
但是周泽楷没有往前走。他感觉男人也在打量着他，一点一点地把对纸上的专注移到周泽楷身上，就同他看男人一样。男人的眼神锐利得像刀锋，好像要把周泽楷从周围的环境中切割下来，放在哪似的。
周泽楷握紧了手里的瓶子，把冰凉的瓶身感受出些热度，记忆的香气在脑海里如藤蔓般生长蔓延。他便做了决定，大步向前走去，走到男人跟前。
这时周泽楷便看清了男人手中纸的内容。纸页上正画着景色，大部分是黑白的，偶尔几处涂上点色彩，整个画面显得生动真实到异常。这景色同眼前的景色像极了，可却多了只鹿。
男人是个画家。周泽楷想。他看男人的表情，锐利收了起来，或者说融化在饶有兴趣的表情里。男人在等他开口。
周泽楷喉结动了动，最终没有开口，只向男人露出了一个笑，习惯性的含蓄笑容。
男人笑了声，出声道：“我们是在进行什么谁先说话就输的游戏么？”声音像风似的。
周泽楷不回答，他知道刚才两人之间的气氛男人很清楚。周泽楷只是蹲下来，靠男人更近些，下意识地去嗅闻男人的气息。
人没有体味的话，按理是没有什么气味的。而周泽楷做调香师，总是习惯从人身上闻出点味道。这味道多半无法用语言描述，或者有些根本是源于形容的想象，但这之中的灵感，周泽楷能用实际的原材料拼叠出来。
他只觉得男人本身就像是瓶香水，现在他从微微撬开的瓶口缝闻到了点泄露的香气，就感受到了致命的吸引力，他像是站在一条河流中，忍不住就想跟着奔流向前走，追逐更多的浪花。
而周泽楷停住了。他放开手里握着的瓶子，把手伸到男人的本子上，指向那头长着美丽长角的鹿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男人又笑了：“一头鹿。还能是什么？”
“这里没有。”
“我在这里看到你，画里也没有。不过我现在觉得画里应该有一个人，他是鹿的主人，他和鹿一样。”
“想象的？”
“谁说我在写生？”
男人说罢，向周泽楷靠近来问道：“几点了？”
周泽楷一顿，低头看了看手表：“下午一点三十。”男人便遗憾地叹口气，把手里的几支笔收进袋里，把相关工具和本子都收进背包里，提着背包站起来。
“走吧，去校庆那儿。”男人自来熟地说道。
周泽楷眼珠滴溜溜地跟在男人的身影，看他走到石桌前把西装外套穿上，整理好了衣服，重新显得成熟正式起来。
一丝一丝的香味从周泽楷慢慢打开的盖子下透露出来，曼妙无限。
周泽楷没说话，从口袋里翻出那小瓶香水递给男人。
男人一愣，转头对周泽楷说道：“原来你是来卖香水的？”
周泽楷看到了男人轻松的眼神，他了解极了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，男人在开玩笑。而这次周泽楷摇摇头，认真地对男人说：“我是调香师。”
“香水很适合你。”
“小周你怎么自己找过来了？”江波涛说。
两人坐在举行校庆的大礼堂里，周泽楷否认道：“遇到人带我过来的。”
周泽楷的视线越过一排排的人往前看，叶修的人影淹没在里面，找不分明。
男人说他叫叶修，被邀请校庆做演讲，他本来想委婉地拒绝，还是被曾经熟识的老教授说动来了。
周泽楷转动着手里的香水瓶，脑海里一个个闪过配方的原料和它们的浓度比例。淡淡的香气漏出来，还是记忆里的香味，但是已经同周泽楷有些疏离。周泽楷想着他刚才帮叶修喷上的味道，香水穿在叶修身上散发的香气，几乎就同周泽楷理想中的一模一样。
江波涛看他一眼，道：“找到灵感了？”他这位同事兼好友十分善解人意。
周泽楷应声，又端起自己的手腕嗅了嗅。进场之前他把香水撒了点在手腕上，方便仔细闻识。香味就像是他与叶修之间的连接，通过手腕上的香味，周泽楷仿佛能嗅到一根无形的香气组成的线链，一端牵在他手腕上，另一端找到叶修那，就像试香纸浸润在叶修的香水瓶中，把叶修的香味传达过来。
可是这太少了。他只是闻着那香水从瓶中散出的香雾，轻轻浅浅地闻，这远不足补全他期待完成的缺口。
他把眼光放在舞台上，好像看着节目。周泽楷的表面太具有欺骗性，其中一部分确实来自真实。
而另一部分呢，就像一头温驯的鹿的鹿角，它同样美丽，而却十足锋利。
掌声过去，主持人报上了个名字。周泽楷离散的注意力这才回归正轨。
他看着叶修走上台，鞠躬，开始演讲。他听见叶修的声音，调子介于正式和潇洒之间，内容有时有些诙谐。
江波涛在旁边说道：“其实今天带你来，主要就是想找机会让你和演讲的这位见见面，我读书的时候这位叶学长在学校里就鼎鼎有名，现在也是国内极为知名的画家，也许他能为你提供些灵感。”
周泽楷应了声好，抿住嘴唇，心里暗道，的确是灵感来源。
不是一些，而是无限。
“原来这些都是你调的。”叶修说道。
周泽楷的目光跟随着叶修走动，在自己的实验室里。
叶修在一面玻璃柜前浏览，上面摆着周泽楷历来完成的作品。
周泽楷看着叶修拿起一个精致的香水瓶嗅了嗅，不动声色地对他说道：“可以喷在手臂上试试。”
叶修回头看他一眼，笑了声恭敬不如从命。叶修今天来周泽楷这穿的挺休闲，上面是短袖，下身是牛仔裤。无需撩袖子，叶修直接喷了点在手臂上，低头去闻了闻。
周泽楷闻到一股花香。
周泽楷说：“这是我调的第一只香。”他说着，毫无芥蒂地走到叶修身边，端着叶修还没放下的手臂，俯身下去用心地闻了闻。女性香在叶修的身上不搭配，它是完全的清纯柔美，同叶修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。
这种感觉让周泽楷的嗅觉蠢蠢欲动，比起自己调的香水，他更想嗅到本来属于叶修身上的味道，而不是不合适的香水。
叶修表示：“挺有缘的，这也是我买的第一瓶香水。”
周泽楷沉默了片刻，道：“送给女性的？”
叶修说：“给我妹妹的成年礼物。”
周泽楷的手指动了动，最终没说什么。这只香水的味道曾经是他满意的，像是夏日里萦绕不去的风，终日清新。
而现在这令人镇静的香气让他心头浮躁，它覆盖了属于叶修的香水瓶，让周泽楷呼之欲出的灵感不断削弱，变得岌岌可危。
周泽楷果断回头，去桌上拿起一个小瓶子，走伸到叶修面前。
“这个也可以试试。”
叶修看着他，没接过来，只是笑：“你这是让我帮你试香吗？”
之前由江波涛作导，校庆结束的时候两人就又见了一面，周泽楷直接提出请叶修来工作室看看，并说明了叶修之于他的灵感作用。叶修也落落大方，对周泽楷的调香工作表现出兴趣。
周泽楷毫不犹豫地点头。
叶修嘴角上扬：“帮忙倒是没问题，但是我有个条件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你给我做模特，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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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对香水比较感兴趣（仅限于穷人观望orzzzz），就在b站看了一个BBC的香水纪录片
印象最深的是爱马仕和CB I hate perfume的两位调香师，风格很不同
总之这个纪录片算是我这篇的灵感来源？
啊对差点忘记 @zfz弟弟的嫂子 大佬
剧情由这位大佬提供的！大家快去催她产粮不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