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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叶】习惯论

 @鈰子君  鈰子还你第一篇点文_(:з」∠)_

你点的 咖啡店店员喻 和 采风作家叶

以下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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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对咖啡是不怎么感兴趣的。

有人听了,便会恍然大悟、理所应当地说道,哦,原来是喜欢茶的。

我要说,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极端的说法啊?

经口的东西多的是,流态的东西,不仅有咖啡、茶,还有果汁、牛奶、水,实在要举例,墨水经肚也不是不行的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数种选择,都可以随意地变换,我上个月爱酒爱到天崩地裂,下个月也许就突然出离了,想喝一喝白开水也是不错的。

他就挺喜欢白开水的,四个字言之,每天必需;两个字言之,日需。说到底,这东西是生命的源泉,是人体从历史的源头习惯的东西。

又要说到的,他对咖啡,不怎么,感兴趣。

这么一说,不就是以面对未来不可知道的爱好变化么?

尽管有言道,宿命,宿命,考虑到无数条件,你总会这么选择。可即便是决定的东西,经你的眼睛,或者耳朵,又或者其他感官,那么一刺激,突然就有了反应,你的脑子灵光得不行,快得好像能超过光速,就在这之间做出了一个新选择,这么一想,总还是想要向自由意志摇摇欲坠的。

他现在就挺想说,下个月起,他对咖啡有点感兴趣了。

这一切不就是站在一家咖啡店外的灵光一瞥么。

他稍微那么一看,便决定走进去瞧瞧。

一踏进去,门顶上的金属质地的小艺术品叮铃作响,那窗户里站着的、刚收起客人手中菜单的真人店员回头——眼皮稍稍上掀,眼睛稍稍睁大,嘴角稍稍上扬,嘴唇稍稍张开,声带稍稍振动。

‘欢迎光临。’”——《咖啡与墨粉》

 

XXXX年2月10日 晴

今天是个有些不好的好日子。

万物大概都是有两面的,好和坏在于你看到了哪一面,或者说,你觉得对你来说哪一面比较多。

就像今天是我的生日,生日总是让人高兴的,但对于一个在咖啡馆工作的无所事事的成年人来说,就同女孩子的感受一样,感觉自己又老了一岁——一个玩笑话。

手环显示昨天夜里没再下雪,前些天地上铺的雪逐渐在融化。

雪这种东西,落下来是挺好看的,在地上叠置的也令人喜欢,像是几层洁白的蝴蝶翅膀,即使一脚踏上去,上面的翅膀成了白的碎片,下面的翅膀还是白的完整,想一想便是美的。

而到了要化的时候,太阳一照,成水了,凝住了或是结冰了,再一脚踏上去,几脚踏上去,就很容易变脏,深深浅浅的,就不怎么好看了。

不过拜好天气和化雪所赐,客人比下雪天多了几位,店员喻先生表示多给几杯咖啡点上随机创作的花样是令人愉快地事。

下午的时候,店里来了位小说作家。我有一丝惊讶。

作家先生看起来对咖啡的兴趣不大,或者说刚有些兴趣,他潦草而随意地点了拿铁。

像是一位对后宫倦惰的皇帝,了无生趣地翻了翻牌子,打着呵欠、随便指着一个,说道,就这个吧。

我在咖啡的表面做了个直接的花样,我写了作家先生的笔名,叶秋。模仿的是叶秋签名的字样。

端上去的时候,叶秋掀了掀眼皮,看了我一眼。

我想我为什么下意识把叶秋比作那样一位皇帝,大概是受他气场的影响,从以前拜读他的文字开始就能感受到的。

“你签的名比我还像。”叶秋这么评价道。

“以后帮我签名吧,我把书带到你这,你帮我签了我再带回去。当然期间我会照顾生意的,哎哟咖啡也是你做啊,那算了。”叶秋这样有趣地完成了一段牵涉到我的自我决定。

不出意外,叶秋对店里的书架的兴趣比他对咖啡的大多了。

“啧,你这做个书屋都不为过,这些冷门的藏品书,啧啧,天堂啊。”

果然,叶秋作为一个写过许多题材的小说作家,对各种门类的知识都充满了兴趣,他在这里坐到了闭店,一直在看书。这种一看书就会入迷忘我的样子,大概是作家先生无法舍弃的习惯了。

这期间续了几杯,还是拿铁。作家先生说,今天就拿铁吧。

说实话,在生日这天遇上一位十分喜爱的作家真是一个惊喜。

如果没法用帮他签名挽留他,那么为他提供他无法舍弃的书,也能让叶秋否定的经常光顾重新变成决定吧?

 

“如果有什么可以挽留他的东西,一字言之,书。

他从小喜欢搜罗各色书籍,来者不拒。

他在咖啡店里对咖啡的一点兴趣,很快就被对咖啡店里书架上书的兴趣覆盖。看,选择有时候就是这么快的东西,自由得很。

尽管他对咖啡店的根本兴趣,既不是咖啡,也不是书来着。

他是写东西的,他管外出叫取材或者采风,他就是站在咖啡店外一眼,就把自己采风的地点扔到咖啡店了。

怎么招的一眼呢?

他看到店员对女性客人一笑,微微躬身把客人手里的菜单收起来。女客人打扮像个御姐,却跟女孩儿似的红了脸。

他原来陪人去过执事咖啡屋,见过一水穿着燕尾服的男执事,分分秒让人觉得自己成了贵族,重点在于帅哥的服务伺候,咖啡好像成了次要的追求。

窗户里面这家没什么执事设定的咖啡店,那个店员穿的也无非日常,结果店员一笑之间,性质就好像转换了,比执事咖啡屋还像执事咖啡屋。

还是说恋爱咖啡屋更合适?

而他这次出来采风,不就是为了找找‘恋爱’的感觉吗。

有人问他是怎么突然想写这么个主题。

是和他以前闯进每个全新的主题一样。

就和他站在那面落地窗前招见店员的一眼一样。

有些事情仍然同墨水写字一样,一笔一划,得慢慢琢磨;而有些已经像是墨粉打印,光一闪的功夫,墨字就在纸上了。

笑话的说是‘唯手熟尔’,实际来说,也就是习惯了。

可能同你习惯的‘习惯’不太一样,另一种经历了久远历史的习惯,就像之前人类习惯了电话、电视、手机、电脑,到现在的一切新科技。

也就和之后在咖啡店里的故事一样。”——《咖啡与墨粉》

 

XXXX年3月10日 阴

水不再结冰,柳条已然抽枝,我同叶秋认识了一个月了。

现在已经叫叶修了,是他的真名。

今天他尝了意式咖啡,评价就一个字,苦。

几乎没有一种咖啡没被他说过苦,甚至也没有几个被给出不同等级苦的评价。叶修说他还是不习惯喝咖啡,嗅觉只能尝出苦,还问深浅?嗅觉第一个不答应。

然而这一个月他来了许多次,每次是一种咖啡,然后从书架上抽下来的一本书。

上次一本书没读完,他问我要了张书签,我给了他,他心安理得地把书签放在了最后读到的部分,等着下次来读。

这次叶修来之前,我整理书架时,拿出了那本书打开,看到那根叶脉书签,当时不禁失笑。

我还开始思考要不要把家里的一些收藏填充到咖啡店的书架上,让这位叶子先生多有一些可以进行光合作用的原料。咖啡并不能留住他,而书可以。

我同时开始思考,一个想要留住叶修的自己,对叶修是什么样的想法。

在遇见叶秋真人之前,我无比喜爱他的作品,我同他搭话,因为他是叶秋。

对于店里的每一位客人,如果那个时间尚算悠闲,没有别的客人需要服务,我都会同他们聊聊。了解不同的人,是一点个人的小喜好。

叶秋也是这样一位客人,并且是对于我来说很特别、很特殊的一位客人,他是我喜爱的作家。

但是脱离笔名之下,那个喝着咖啡说着苦、毫无负担地放置书签的叶修呢?

我每次看他,他总是好奇地尝新咖啡、认真地看着书,他如此专注,我却总觉得他的专注似乎并不仅仅在此。

每每我坐在他对面,随意与他聊天,他漫不经心地应着、说着,偶尔从他的书中抬头看我一眼。

他的目光总是我无法解析的东西,从他第一次在窗户外面看到我的那一眼。我与他一样随意地望,而内里观察着他,既看着叶秋也看着叶修,观察是我深入骨子的习惯。

所以我直觉着,我看到了同样观察着我的灵魂。

而令人奇怪地,那映照着的冰面却好像在逐渐融化。海水比冰要柔软,也要更加深沉,我因此越发看透,也越发看不透。

只是,

越发放弃观察的习惯,而只是看着叶修的我,又是什么情况?

 

“有很多东西是人已经习惯的,就像曾经一度被视作无法离身的手机,和现在替代手机同样,甚至更加无法离身的终端手环。

定律说了‘物体有惯性’,直到外力迫使改变,光滑表面上运动的小球一往无前;成语刻下了‘随遇而安’,在上一秒怀念着曾经用气味圈下的熟悉领地,在下一秒开始用气息在新的地点进行侵占。

在这个时代,本能里的习惯比起‘一成不变’,更多的似乎是‘适应飞快而至的变化’。等到偶尔突然蹦起名叫不安的泡泡,过多的适应已经一浪头打来,很快把泡泡拍灭,比拍老去的浪花还快。

而自由贪玩的灵魂好比一个巫师,有时能把习惯和适应的威能全部封印,变作一个沙做的巨浪,一个纸做的牢笼,一吹就散,一撕就烂。

他一个写东西的,早已把名叫‘观察’的行为从本能的习惯里抽出来,重点照看,无数的灵感诞生自对百物百态的观察中。

不过话是不能说绝的,就像他不总是依赖习惯,经常想着从习惯里蹦出来看看。

比如如果在上台讲话时说‘我的灵感全部来自于我对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’,也许走下台来再看上一本书,突然就从书中的哪几句话学到了,继而钻出了灵感。

这种得来说‘观察’是自欺欺人,从小读书老师希望你养成的‘学习’估计想给自己加个拟人然后跳出来打你。

仍旧是那句话,话是不能说绝的。他一个写东西的,最近还觉得有些灵感的到来方式似乎在这两种说法里都安不进去,无端生起些抓耳挠腮。

他还常去咖啡店,喝会咖啡,蹭会书,时不时同闲下来的店员聊聊天。

两个人的谈天没有什么固定内容,常常五花八门。

他没忘记自己来这的最初理由是‘采风’,寻找的主题是‘恋爱’。他有见过几个为店员来的常客女孩,也看过她们羞红的脸。

店员依旧是不动声色的、微笑着的、服务周到的。

而他没有在这样的场景其中找到期望中‘恋爱’的感觉。

店员在女孩们面前仍旧是店员,女性方羞涩的气氛就缺了应和的半边。就同执事屋里的执事一样,即使面对告白的客人,仍旧是执事,客人的幻想仍旧是幻想,难得很成为现实。

同他相处的店员倒好像揭下了店员对客人的恭敬氛围。

处得久了,两个人之间轻松而随意,有时聊着,突然就有灵感从两人之间的玩笑几句中跑出来,反倒让他有点纳闷。

店员找他要第一本书第一次印的版本,询问他某本书提到的朋友送的咖啡豆还在不在,他在咖啡店的书架上发现了新加的藏书,他享受了几次店员免费提供的糕点。

在一个下午两人聊到了新上的电影,闭店后两人去看了夜场;还有一次暴雨天,他借住了店员在咖啡店附件的家。

‘现在天气预报的正确率已经比原来高很多了,还是值得相信一下的,我以为你注意了今天的暴雨预警。’那个雨夜店员打趣他。

‘我把手环的天气预报功能关了。’他耸耸肩。

店员家有客卧,经久没管,他最后跟店员躺在了一张床上。

起来的时候太阳底下滴着水珠,门缝里传来早餐的香气,以及他习惯了的咖啡香气。

尽管他仍对咖啡兴趣不大。

他推门,看到与平时不同的店员,穿着家居服、头发还没怎么梳理的。

名叫‘恋爱’的灵感在他的大脑里长得正欢。

它竟然有些嚣张地对他叫着:‘你说你写东西喜欢实践,很多东西既然有能力实践,没有亲身经历的怎么能写得真?那么恋爱你怎么只打算旁观啊?你说的实践呢?’”——《咖啡与墨粉》

 

XXXX年X月X日 多云

我认为自己有许多习惯的东西。比如观察。

习惯用得多了,容易形成依赖,即使是自己的长处,习惯用得多了,也在这个看似简化的过程中,相应忽视了一些其他的可能。

因此我一直觉得自己存在对习惯的警醒,我会提醒自己,是否有忽略另外存在的可能,但同时并不怎么放弃对习惯的使用,我仍然是下意识地依赖着的。

而现在我发现我有时会情不自禁地放下这种依赖,转而被另外的可能给拽走了。

一切起源于叶修。

我首先面对叶修被逐渐扯离的是我的观察。我发现面对叶修,我开始越来越多地琢磨他,这种感觉同“观察”是不同的,到了后来我便觉得用一个通俗的说法更好,叫做“讨好”,再换一个有点二次元但是看起来更加贴切的词,是我在尝试“攻略”叶修。

叶修说过“自由的灵魂”,我有时候就觉得叶修就是个把同习惯的关系处理得十分巧妙的人,他在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依赖,并且适用得很深刻,但在平常总是同习惯若离若即,显得随心所欲,潇洒轻松。

而我越发如此看着叶修,如此发掘着他,就越离不开眼。

习惯的挣脱并不是如此轻松的事,当你看似放下一个习惯,你很可能会向另一端滑去,不自知地掉向另一个习惯。能够自由地控制它,意味着最后你能来到这个平衡的中央,只要你想,你随时都可以选择一端,并且你还拥有回到中央的能力。

在对于叶修上,我发现自己尚且达不到后面的层次。

我从观察中出来,又掉进了另一个习惯。

可是这个习惯是如此地狡猾,我想我很难自如地控制它,到今天,我已经甘之如饴。

我习惯了叶修。

在今天,我走到了“攻略”的尽头。

咖啡是苦的,叶修是甜的。甜度正佳,不腻人,适合上瘾。

 

“他自诩一直把习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,因此从来不惮见到意外,甚至有时主动寻求习惯之外的可能。

而果然,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意外之外有意外。

在名叫‘恋爱’的灵感之下,他有点觉得,自己栽在了意外上,而这个意外把他拐向了另一端的习惯。这个世界上总是充满了奇妙的可能。

他想了想,尝试了最后一点挣扎。

这一次,比起回到可以掌握的天平,他直接选择取下了挑中的那方,彻底打破了平衡,主动落向一方。

‘恋爱’对他说,你习惯了咖啡,还是改不掉的那种。

他哼哼一笑,说,不,我习惯的是爱人做出的咖啡的香味。

尽管他还是不习惯咖啡。”——《咖啡和墨粉》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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